礼节繁重,在遥生的余光里,父亲仍然是那个疼惜她的父亲,大哥的脸色阴沉,却也算事事办得体贴周到。她仅仅是走神间对着父亲安抚一笑,六皇子却见不得了,手腕上一阵锐意刺痛,遥生被迫着垂下了眼帘。因为众臣之前,是废太子长铭为首,而父亲就立在长铭之后,六皇子以为遥生在与长铭献媚,这才狠劲掐了遥生的腕子。
“请六王妃食黍稷。”身旁一个跪在同心案边的妾室,又捧了捧手中的托盘提醒。
“苏遥生!”六皇子咬牙切齿,用只能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警告了一句。
遥生忙敛神,却见长睿的手在袖口里摸出一样东西,刻意地一闪而过,是个小药瓶。苏遥生忙沉下眉目,捏了些黍稷提袖掩面食入口中。
“请六皇子六王妃饮合卺酒。”六
皇子的妾室将酒汤舀入预先对半剖开匏瓜内。苏遥生正待伸手接下,大殿之内,突然有人打破了宁静。
“六哥大婚,如何独独长宁未接到喜帖?”
“宁儿?!”就连坐在高堂之上的皇帝也诧异起了身。她明明被自己困在了长宁府中,重兵把守,怎么就跑了出来?
“是献平君?!”
“我就说献平君一定会来吧?”
大殿里顷刻间喧闹了起来,众人指点着长宁窃窃私语不止,只是,有些人似是惊讶,有些人则望之生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