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足的人永远也不会知足,在?他的狭窄的眼界当中,他以为他是与家人争,目标也很简单,逼父亲退位。不需要流血,一家人关起来门来,吵一吵,闹一闹,他就能达成他期盼中的目的。
孰料,当他兵叛之?时,二弟苏墨池已经先行将皇宫围禁了起来,任他如何叫骂也无计可?施。
平日?里的酒肉兄弟倒是出了主意,“自家人关起门来争,谁又能说?什么?只需要阻止公主出兵,就是困,也能困到宫里的人缴械投降!”
“对对对!”苏海潮自以为稳操胜券,“我困赢了长宁,区区老二窝囊废一个,赌他撑不过二十日?!”
可?惜,他没等到父亲兄弟认输,先等到了一纸战报。戍边军未得军令,擅自赴京,重?营一万骑兵先行,五万步兵随后出发?。吓得苏苏海潮直直就栽了过去。
他敢与父皇挑衅,那是因为两年间,父皇几次要分权戍边大军,都不被理睬。甚至父皇要求戍边大将军回京奉命,圣旨也被那人拒之?门外?。
可?这一次边军怎么就动了?眼看形势大变,苏海潮与谋臣门客们商议,只可?惜,养了一帮猪狗,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关城门,严防死守!听说?边军来了近万骑军,只要没有?重?器步兵,我看他能奈我何!他们敢困我,我就困皇宫,看谁耗得过谁!”苏海潮下令将沛州的军队撤了回来,慌里慌张在?殿中踱步,又急忙安顿部下,“哦,对了,还要把周围城镇的粮食全部充入皇城!”苏海潮虽然害怕,可?宫中的粮草他算过,是不可?能熬上太久的。
“
我还就不信了,到时候父皇退位,我杀了老二老三?,这江山,难不成还能有?第二个人继承?到时候帝玺在?手,戍边那个老东西他敢公然篡权吗?”苏海潮坐立难安,再看看席间的酒肉也不香了,美女也索然无味,嘴上逞强,可?心里说?不怕是假的。
宫中的僵持持续,皇城之?外?又是大军如风云四起,乱战不断。
……
苏遥生本是派了信使奔赴边城递信,她不知道其实?边军比她的消息更为灵通,动身更早。没日?没夜赶路时,沛州有?战报传来,围堵沛城的大军,被人拦腰打散,一半就地伏诛,一半直接四逃,溃不成军。
得了战报,遥生还以为是州令带兵重?挫了苏海潮的军队,可?没想到却是戍边大将军的骑军赶到,打了个里应外?合,顺便休整军队,前来借粮借兵补给。
又快马加鞭追了三?日?,赶到沛州时,是州令带了援军接应。驻扎在?沛城城外?的边军早该拔营,被州令拖了拖,就为接应王妃。第一时间,遥生带着的数百将士赶赴边军驻营时,才觉得自己是何等渺小。
城外?营地里,边军的战旗林立,因为同样是受过公主恩泽的军士。大伙倒也不见外?,加上此前解了沛城困局,免去战乱的缘故,百姓们甚至还与边军相?处格外?融洽。
顾不得疲倦,苏遥生来不及等州令通传,而?是选择自己直接进营地亲自面见大将军。
“将军”,翻身下马,苏遥生迎了上去,她只是万万没想到,那位受民爱戴,掌管着千军万马的戍边神将,一见面竟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等个毛头小姑娘,浪费两天时间!副将!让大伙儿收拾东西,整军待发?!”将军看也不看苏遥生一眼,而?是领着副将在?军营中视察,严整军纪。
“将军。”何尝受过这样冷遇,遥生在?身后追着,可?想来就连沛州的百姓也视她如仇,只怕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是被当成了加害献平王的蛇蝎毒妇罢。
一名女子,站在?众军面前何其刺眼,那些目光不善,而?骁勇善战的军士们可?比普通百姓更有?血性?,虽然看着粗鄙,哪怕身份地位千差万别,面对苏遥生
时更多的是厌恶和藐视。
“将军!”苏遥生一直跟着,在?那些轻蔑的目光中,有?些急躁。根本无法沟通,苏遥生忍无可?忍,去拽大将军的披风,“将军!”
“放肆!”副将眼疾手快,脚下一绊,将苏遥生反手压倒在?地上。勇武的粗鲁汉子对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结果显然是苏遥生被按着后颈押倒在?地上。
军营里顷刻沸腾了起来,那些人似乎巴不得替献平王出上一口恶气。叫好声起哄声不断,谁也不把苏遥生当作是公主看待。
被重?重?摔在?地上,遥生的头被按在?地上,那块揣在?怀里的纯黑腰牌从她的前襟滑落,掉在?那副将的脚边,遥生见了,含恨挣扎几次都无用?,没有?长宁的保护,任谁都不会多看她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