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隐秘的兴奋,小心脏扑扑地跳着,脸上笑出羞羞怯怯的风情,像个被情人勾着出去幽会的小女郎。
事后回想,女皇才反应过来,这一天,她皇叔突然进宫来,拿一匣清甜的石头瓜喂她吃,拉她到草场骑他的战马,然后又妖妖地,拐带她出宫去……是有蓄谋的。
只是那蓄谋,并非她想的那般……旖旎。
非但没有旖旎,反倒是无尽的无奈与绝卓,怅然而忧伤。
可那时,她能想到的,却只有旖旎。
可不是吗?她的心意,已如明月昭昭,他又未拒,可不是要往那更欢喜的融融境地里去吗?
她叔是嫌这宫中耳多眼杂,要换个清静自在的地方……吧。
少女心头窃喜,赶紧跑回寝宫去,急急地沐浴,洗去那一身骑马运动出来的汗渍,换一身濡软的轻罗常服,深衣露螓首,软纱缠细腰,轻履绣鞋,簪发抹翠,朱唇点绛,然后,将那一大摞未阅完的折子,用匣子装了,抱着上了她皇叔的马车。
其他的人,谁也不带,她可是去幽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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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嘚嘚,车铃叮咛,车厢晃悠,出了宫,过朱雀大街,去了东市夜集。
夏日的东市夜集,酒楼茶肆鳞次栉比,各色行商坐贾琳琅满目,丝竹飘乐,华灯璀璨,车马如龙,游人如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