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再抬头,看着月光,眼前已不是上辈子的愁怨,而是酉金玉被他气得通红的脸。听说她在别人面前都是泰然自若,想到她在自己这里吃瘪,沈浪蓦然心里舒坦许多。
沈浪觉得,自己应该保持淡定。温凝说的事,明日再办。待她听到留在马场的好消息,她看着自己的眸子,定然也是如夜月这般熠熠生辉吧。
沈浪笑了。
第二天,天没亮,沈浪派人来,叫金玉去书房见他。
金玉正在厨房里给宋固熬药,药熬好了,正准备给他送过去,被一个白面的书生拦住。这书生十分斯文瘦长,二十五六的年纪,面容肃然。
听说沈公子召见自己,金玉的眼里没有月光那样的熠熠光辉,她愣在当场:“我不去。”
第一次见这沈公子,他伤了疾风,她也差点命丧马蹄。
第二次见这沈公子,他要杀了她,还让她前功尽弃,从马场黯然离开。
第三次见这沈公子,他轻·薄了她,纨绔恶劣,简直就是个浪荡子。
她和沈浪不熟,这天色未亮,也不知是什么急事,就叫她去书房见他,总归不是好事。
这白面书生外表普通,性格却沉静,被金玉拒绝,他也不恼,只当没听到,重说一遍:“爷在书房里等着,姑娘您这边请。”
金玉和书生四目相对,不一会,她败下阵来,把汤药放灶台上,拿了帕子擦手,跟着他。
后来,金玉才知道,这书生叫陆明,是沈浪的内务主管,里里外外大大小小,他打理得格外整齐。
在这沈府弯弯绕绕许久,终于到得一处雅致小院,里头不再是果子这类的大树,而是些枝枝蔓蔓的花草灌木,竟还有几株山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