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回来的时候,神情自若,不论在朝堂上经历了什么,他都没放在心上一般。
金玉服侍他换了家常的便服,给他脱了靴子,才发现她做的靴子有些小了,沈浪的脚都挤红了。
“下次我做大一码。”金玉说,随即吩咐张妈妈弄些热水来,给沈浪泡脚。
沈浪倒是无所谓:“新鞋子都这样。”
晚上吃饭的时候,金玉还是忍不住,她问沈浪:“这澧县,是非去不可吗?”
沈浪喝了一口鲜汤:“这个不错。”
“爷喜欢就好,我明日再做。”金玉拿起小碗,给沈浪添了一碗。沈浪不想回答,她也不再问了。
沈浪喝完口中的汤:“不是非去不可,是我想去。”
可今早在朝堂上,沈浪自己提出来不想去澧县,况且去澧县治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沈浪为何想去?
沈浪看着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金玉便知道不该再问下去了,她转而说起了老侯爷沈绍禹:“我听人说,老侯爷最近有确立世子的意思。”
其实人选也有了,老侯爷属意沈昌。
沈昌刚被痛打了一顿,突然就出现了立世子的说法。可真是巧啊。
金玉的话没说完,但沈浪早就清楚她的意思:“父亲从头至尾的世子人选都不是我,我也从没想要那个位置。我想要的——”
沈浪拿着筷子的手,突然停顿。
金玉看着他,轻轻按住他的手背。她懂的,他想要的是,只是父子之情。那么简单的东西,却从没得到过,不论他如何努力。就像她,那么努力吃苦,也只是想要让父亲相信自己,想要让祖母将自己当成真正的孙女来看待,都是那么那么的难,仿佛奢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