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每次看见我们这些活着的女孩便会心露不忍,因为他知道我们最后的命运,也不会好到哪去。

可能还不如那些刚看这个世界一眼便被匆匆夺去生命的婴儿。

先生似乎格外喜欢我,每回我去他那里,都会从放药材旁边的一个抽屉取出一块布,慢慢的掀开,拿出里面的一块方糖,轻轻地放在我的手里。

看着手里的糖,我并没有立即塞到嘴里,而是把它放在怀里。

因为我有自己的秘密。

糖我已经存了七颗了,先生给我的我一颗也没吃过,我把它们存了起来。

然后一个个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一个破旧的陶罐里埋在了我家身后的那棵槐树之下等待着春暖花开。

我一直相信总会有机会改变我现在的状况。

但是命运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天大旱,闹饥荒;

这年我刚刚十岁;

村里的百十户人家每年的粮食也刚刚够这一年的吃食,多余的存粮几乎没有。

没粮食,个个都是面瘦肌黄。

村长对此也毫无办法,他家里虽然还有十几石存粮,可这根本吃不了几天的。

所以便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因为他也是要过生活。

而我家的粮食早已见了底,毕竟每年只有母亲这一个劳动力,种的粮食也不多,平日里也仅仅吃个半饱,更别说这闹饥荒的时代了。

随着灾荒严重,母亲的脸色越来越愁,她一言难尽的看了我一眼,便唉声叹气的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