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多翻翻旧笔记旧档案和旧日记,就会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无意义和无法解释之事。为了在早市上与鱼贩子吵了一架炸掉半个学校有什么意义?为了报复前男友割掉跟他同名同姓之人的生殖器有什么意义?为了一针管液体被十几个男人钉死在冬夜的肮脏公园里有什么意义?人生不能完全空置,但生命需要虚无做衬底。
这些手绘的图稿已经解答了最后的疑惑。我合上小本子,准备清理一下“乌鸦”事件的所有事实。不安分的脑袋一阵痉挛,它检索出了一点东西。
刚才回想起的游戏《
aid》成功迷醉了我好久,它具有一种无休止的循环特性,并且提供一些蛛丝马迹让人相信它与某些“大事件”有着密切的联系。
noe are all sons of bitches
行馆,仓库。
我快速翻查着刚刚清理过一遍的资料。
战争,失踪者。
找到了一张还算清晰的照片。当时总督可能正在行馆举办舞会,旁人都在举杯欢庆,只有她的夫人(从位置上看去应该是这样)没有应和,脸上似乎挂着礼节性的僵硬笑容。
棱角分明的美丽面庞,熟悉的模样。《大审判》书前附录的战犯庭审实录照片中,只有一张高贵而冷酷的脸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那种事不关己般的表情和冷漠的笑容,让人产生她与法官调换了位置的错觉。现在,这两张拥有相似表情的脸重合了。
作为驻外高官的妻子,她最引人注目的成就竟是以化学家身份搞清了多种有毒气体混合后的性状。她的丈夫虽然在科学界名声甚隆,但许多成就的取得事实上完全依托于妻子的实验结果。《大审判》中记载的审判过程不详不尽,关于她受审的原因只模糊地提及一句“非人道的人体实验”。
行馆,仓库。战争,失踪者。地下密室,人体实验。
看似无聊的巧合勾引着诡异的想象,我几乎想要放弃这张思维拼图。
我坚信“乌鸦”的死并非自戕,然而“密室”也许并非凶手所设,而是一直存在着。如果冤魂真的存在,那么百年之前,那个地下室里发生的恐怖事情让它们无处可去,直到通灵的“乌鸦”到来。它们附身其上,把她变成了同类。
饥饿感终于将烧煳的脑袋解救出来,晚餐是不是该回家去吃?
第十二章 天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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