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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翊一皱眉,张口说道:“这事不怪警察局,我们查过了,骆悲那案子,现场残留的线索少得可怜,之所以不让你插手,还不是因为你干什么事都不找警察局报告,找花二爷查骆悲不报告,密会骆悲也不报告……”

“我又不是你们警察局的人,老子干什么凭什么给你们报告?案子一破,就卸磨杀驴,这帮孙子也太王八蛋了!”

白九一梗脖子,不服气地骂了一句,随后一举手打了一个响指,香案上那只大黄狗听到响指,从香案上一跃而下,跑到了白九的身边,白九轻轻抚摩着大黄狗的脊背,笑着说道:“哼,不带爷玩儿,爷自己玩儿,潘虎臣带着手底下那一帮废物,都不如一条狗——当然,不包括你!”

白九话说到一半,发现宋翊目光不善,连忙话锋一转,圆了过去。

“这狗是怎么回事?”

“这狗叫核桃,是我从小养的,嗅探的本事足足驯了五年!我在骆悲的手里发现了这个。”

白九从怀里掏出了一角布片,看形状应该是一块衣领。

“这是凶手的?”宋翊问道。

“骆悲练了一辈子的功夫,还没来得及抽刀,就被一刀断头,慌乱之中,只扯下了这么一片衣领!这衣领上有凶手的气味,我带着核桃,追了一宿,一直追到城外的乱葬岗,由于我一时心急,露了马脚,被对方察觉,险些送命。不过幸亏我福大命大,不但逃脱了追杀,还在乱葬岗下面找到了大量新下葬的棺材,棺材上刻着救生堂的名号,掀开棺材盖子,尸骨底下竟然有夹层,里面藏着的东西,你绝对想不到。”

“别兜圈子,快说是什么?”宋翊急道。

白九幽幽一笑,在停尸房里随便找了一口棺材,抬起一角,推开了一条缝儿,将里面的尸骨扒拉到一边,摸出了一个铁环,然后他用力一拉,掀开了一块板子,板子底下是一层油布。白九掏出随身的匕首,割破油布,露出了油纸底下密密麻麻码放着的纸包,白九拽出一个纸包,割破外层,里面露出了一团黑褐色的包装物,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尿味。

“这……这是鸦片膏子!”宋翊惊呼道。

白九将纸包裹好,塞回到棺材里,将尸骨复原,盖上盖子,沉声说道:“没想到吧,这救生堂借着帮人收殓尸骨,实则用棺材做掩护,运送鸦片。更恐怖的是,有的时候,捡来的尸骨和运鸦片的日子对不上的话,那姓梁的大夫还会在药里下毒,把前来看病的老弱病残直接毒死,借着殓尸出殡,伺机运鸦片!”

“啊!你……你是怎么查到的?”白九说的这事,太过凶残,简直令人发指,一时间竟将宋翊吓得愣住了。

“这事,还得从骆悲死的那天晚上说起。那天晚上,我带着核桃循着现场留下的气味追踪凶手,在城外瞧见了两道身影,他们一个高大挺直,一个矮小驼背。不一会儿他们就钻进了乱葬岗,在一座孤坟边上抡起了锹镐。他们一顿乱刨,拖出了一口棺材。那瘦高的身影撬开了棺材盖子,从里面摸出了十几根金条揣进怀里,而那个驼背矮小的身影则抱着死尸在一旁啃食,核桃有些害怕,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呜咽,那驼背矮小的身影猛地停止了啃食,扭过头来,自身后竖起了一根尾巴,两只粗壮的前臂往地上一搭,手脚并用向我这边跑来,那瘦高的身影也掏出了手枪,向我这边射击,我带着核桃在密林里东躲西藏。眼看就要被追上之际,突然浓云之间,一声闷雷炸响,大雨倾盆而下。闪电划破夜空,撕开一道亮光,就着这道光,我看见了这两道身影的形貌,一个是人,一个不是人!”

“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