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胸有成竹。
“不长。这花型本来就适合秋冬卖,春夏两季不合适。而且样式太新,就算有了布,怎么做也得好好琢磨。这新款式,我可不敢让外面做。外面的工厂不牢靠,你把样板交出去,转头人家就能卖给红彩布业。要知道人家仓库里堆着的布可比你多,回头做出来的成品也多,搞起价格战,我们稳输。”
是这个道理!可不让外面做,难道自己做?
他想到了福利厂,晓得她对这个厂有想法。可福利厂那条件,能做得好这批新款式?
“所以还要等啊,急不得。”
还要等,等什么?他一头雾水。
当然是等她的大姐把本事学好了,重整福利厂的“大好河山”,开启新纪元。
想到大姐罗芙蓉,她心里多少也有点担忧。
上回月考之后,她抽空回了一趟罗家岙,得知大姐已经在城里打工,进了凯美丽。她多方打听了一下,得知凯美丽是个中外合资的企业,专做外单,要求很严格。这是好事,严师出高徒。只是担心大姐从来没踩过电洋车,刚进去会不会不好适应。
为此,她还特地去厂里看望了大姐。
得亏她是月考之后去看的,罗芙蓉已经改头换面,瞧着虽然瘦了,但精神头挺住。
她如今总算是挣扎着跟上了广州老师傅的教学。
论技术,她还是实习部里垫底的。要不是勤学苦干的劲头让老师起了恻隐之心,早就把她开了。那一阵真是别提多辛苦,人家上一班,她上两班,天天熬着,过年在家养出的那点红润都给熬没了,脸都剥落下去。
如今磕磕绊绊跟上了进度,又没被开除,心里多少安定了些。可末位淘汰制还犹如悬在头上的利剑,容不得她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