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村的人当然不能容他,可他们也不敢管。”
这又是怎么话说?
原来这周连喜不止在广州学了赌博的新花样,也学了这博彩一行的规矩。他晓得自己是外村人,在黄村没根基。之所以敢闯空门强占房,还开赌局大把捞钱,那是因为他拜过了码头,找了本地的靠山。
黄村原本就有一霸,仗着自个的兄弟是村干部,又在城里认了公安局领导的干亲,就在村子里欺男霸女,鱼肉乡邻。
这个小霸王势大钱多,黄村没人敢跟他呛。
黄村村子小,人也少,乱事多。不像罗家岙村子大,人多势众,村民团结,村干部也有所作为。村民靠着外出打工和做点小买卖,家家户户的小日子都蒸蒸日上。
黄村穷,种地又不来钱,年轻人能出去的都出去了,不出去的就是懒胚闲汉,不像靠力气干活挣钱,就指望天上掉钞票,自个好白捡。
都是这么 一般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懒胚,整天东游西荡,不干正事。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打架赌博,再不然还有狗扯羊皮,乱七八糟的事。
罗家岙容不下周连喜这等无耻无赖,到了黄村,他可是老鼠掉进了地洞,可算是找到“家”了。
周连喜占了黄菊花的空屋,隔壁的人自然要找他理论。人家是防着这个破落户要回来,才不干占这空屋。可没曾想,隔壁的人没占到便宜,到叫他一个外村人来占便宜。
这哪里能忍!要占便宜,也得黄村人先占。
瞧瞧,农村人可不全是善良淳朴,也有刁钻无耻的货。
可这周连喜也不是白给,论耍横耍无赖撒泼使坏,他可是这一行的人才。当即就跟人吵起来,还动了手。
能给黄菊花当隔壁邻居的,那能是良善之辈?必须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