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爷跟小叔厉害,才一会的功夫,就采了这么多,又是菱角又是莲蓬,晚上奶和我娘有的忙了。”

谢行俭接水洗了把脸,将肩上灰不溜秋的脏布巾替换下来扔进背篓,随即坐在地上戴手套穿鞋。

见莲姐儿在那絮絮叨叨,他笑了笑,“莲蓬都是你爷摘的,我没插手,菱角我摘的多,回去后你剥点给祥哥儿和贤哥儿吃,但你得看着点,别叫他俩生吃太多,不然肚子会不舒服。”

莲姐儿笑着点头,倚着田埂的高度,腿微微弯曲,借力将笨重的背篓扛上肩头,稳稳的往家的方向走。

谢行俭则拎着镰刀跟着他爹还有他哥后头,下田继续收割稻谷。

约莫半下午的时辰,王氏带着一家子女人,推着打稻滚轮过来甩稻子。

打稻滚轮是谢长义找木匠专门制作的,谢行俭上辈子是个文史研究生,压根设计不出高深的工具,每年看他爹娘脱稻子脱的手皮都蜕了好几层,心疼的他差点掉男儿泪。

冥思苦想了好几天,他才琢磨出打稻机的雏形,找了几位手艺卓越的老工匠来回修改,几人好一番煞费苦心后,才造出一辆省时省力的打稻滚轮。

用的材料是粗大的杉木,切割拼凑成四方形,顶部留口,在两端装上木质的转轮即可使用。

做法其实很简单,主要是木轮容易卡稻草,为了解决这个难题,谢行俭和工匠们费尽心思研究了好几种卡槽,最后这款虽转轮用起来还是有些不如意,但总比人工甩稻臂膀要轻松的多。

打稻要比割稻速度快,谢家男子才刚割完一亩田,女人们早已将地上堆码的稻谷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