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俭是真的饿了,白天又是沐浴又是焚香,忙着脚不沾地。

到了祠堂,一呆就是一下午,连口水都没喝上,他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王氏体贴的用大瓷碗给谢行俭盛饭,谢行俭呼哧呼哧一阵风卷残云,大碗里的米饭很快就被他吃的一粒不剩。

“鱼汤滔饭滑溜溜,祥哥儿、贤哥儿要不要来一碗?”

王氏见两个小孙子掉牙吃饭费劲,笑着逗俩小孩,两个小的见谢行俭吃的欢,忙点头说他们也要用鱼汤拌饭吃。

饭毕,谢行俭打着饱嗝,迎着夕阳慢悠悠的在院子里散步。

上回他磨着他爹将地都租佃出来,经谢长忠上来一闹,他爹终于松了口。

刚才吃饭时,他爹说将今年收起来的稻谷拉一车到县城的宅院里。

那边屋子前些天请了工匠,正在紧赶慢赶的整修,估计九月中旬,一家子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谢长义和谢长忠断亲的大事,不到一晚上,不仅林水村的人知晓了此事,就连隔壁几个村子,也都听到一些传言。

秋收过后,村民都闲了下来,一堆人凑在村口磕着瓜子,聊着天。

“林水村不是瞎胡闹嘛,一个秀才两个童生,搁咱们族里,可不得高香供着,咋就把他们一家拆成两家了?”

有人吐掉瓜子,接话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管他拆几家,到头来不都还是谢家的人,我可是听人说了,秀才公家的那个童生儿子在府城犯了事,被人扣住了,人家要秀才公拿钱赎人呢。”

那男人顿了顿,双手一摊,状似无奈道,“可秀才公没银子啊,就去找他弟弟借,也不知怎的,两家竟然吵着那般厉害,直接断了亲。”

“要我说,秀才公该比他弟弟还要有钱啊,咋还找弟弟借钱?”来人摇摇头,不相信男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