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俭大惊失色,还没搞清楚状况,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了起来,而且与穆大人隔空对视。

谢行俭脸色惨白如雪,膝盖一弯。

“起来吧,你这跪下不起的习惯得改改,跪着不难受?”穆大人拂袖坐回太师椅,撸着下巴稀疏的胡须揶揄的笑。

这话之与他和穆大人这种初次会面的陌生人,未免显得太过亲昵。

谢行俭丝毫没觉得穆大人是看好他这个少年案首。

他五指收紧,脏乱衣服下裹着的身躯在十月初期里,竟感受到丝丝凉意。

“大人是一郡父母官,学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读书人,当不得大人厚爱,何况礼不可废。”谢行俭坚守自心,站在一旁恭敬的回禀。

“读书人在乎礼教情有可原。”穆勒原本还想叫谢行俭坐下说话,见少年态度强硬,他只好作罢。

谢行俭腼腆一笑,没有接话。

空气中似乎有一瞬间冷凝,不过这种尴尬气氛转瞬即逝。

穆大人单手撑着脑袋,半边身子倚靠在太师椅背上。

含笑得问道,“听说,谢学子去年替虞县免了一场劫匪难,可有此事?”

西北亡命之徒逃到平阳郡虞县为非作歹的事,在朝野上下闹得沸沸扬扬。

穆大人身处郡守一职,自然对此事熟悉的一清二楚。

不过,穆大人既然多此一举的问话,他当然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