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兆府南边侧门而入,跨过一道凭栏后,谢行俭三叩门上悬挂的铁环。
今日他出来的时辰尚早,原想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当差的衙役,好将捡到的玉屏箫上交。
谢行俭立在门外等了片刻,见一时没人出来招待,正准备转身离开时,老旧的侧门从里面被打开。
迎面走出来的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蓬头垢面不修边幅,身材纤瘦,京兆府衙门的官服宽松的套在身上。
见到谢行俭时,少年倚靠在门旁,双眼困的眯起,不时的打着哈欠,眼眶边溢出几滴泪水。
若少年没有身穿官差服,腰间挂着与他同出一辙的腰牌,谢行俭还以为这人是刚从牢里被放出来的呢。
少年揉干眼泪,见来人身穿吏部衣衫,以为是同僚过来办事的,便没好气的道,“兄弟,你抬头看看天好不好,这会子什么时辰啊,你就过来?你们吏部再怎么忙,也用不着如此苛待人吧?”
谢行俭低头再次确认少年身上皱巴巴的官袍,观察衣裳确实是京兆府的后,他没理会少年这些话,直接将玉屏箫拿了出来,并简短的说明缘由。
少年见到玉屏箫,瞳孔一缩,困倦的细长丹凤眼立马瞪直,“这不是……”
“你知道这玉屏箫是谁的?”谢行俭注意到少年不对劲,立即问道。
少年瘪瘪嘴,欲言又止,缓缓摇头,“你在哪里拾得的?现在拾金不昧的好人可不多,兄弟你既然知道这箫名为玉屏箫,怎么……”
“怎么不占为己有?”谢行俭截住话头,不客气的道,“这箫再好,对于我这种对音律丝毫不懂的人而言,拿的也甚是无用。”
少年意味深长的又看了一眼谢行俭,谢行俭嗤笑,“这箫是贵人掉的,我又不是傻子,敢拿这箫去当铺换银子,一旦被贵人查出来,我以后吃不了兜着走,索性拿到京兆府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