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了城墙往家走,谢行俭边走边叹气,“占田案本该严惩那些读书人的,然而皇上说此事不全怪读书人,便让他们归还农田就行,只说下不为例,哼,读书人,读书人,我瞧着他们读的书都进了狗肚子!”
“但凡进过学堂的,先生第一节 课就教导他们勿要欺辱穷苦百姓,才几年的功夫,一个个的就忘了当初读书的初衷,读圣人书,怎么天天抓着那些黄白之物不放,如若是自己辛苦赚来了便罢了,怎么能没良心到去敲打老百姓手里的零星银子……”
魏氏兄弟闻言,脸色皆不太好。
魏席时扯扯嘴角,道,“你也莫要气了,不良善的读书人毕竟是少数,为非作歹的读书人,即便日后当了官也不会长久,自有皇上收拾他们。”
谢行俭紧绷的嘴角松了松,“也是,我这些天呆在大理寺看多了卷宗,遇事总是喜欢多想,烦躁的很……”
魏席坤笑,“小叔历来有一颗操心的命,我听工部丈量土地的同僚说,刑部这回大改挂田律法,是大理寺卿木大人提出的建议,我一听内容,立马就想到了小叔,果不其然,还真的是小叔你跟木大人说的。”
一说这个,谢行俭心情好了些许,“我向木大人提这个,主要目地是想挡住刑部没事就往大理寺丢囚犯的行为,经此一事,皇上日后再派三司会审,定然会细细的斟酌一下,不会因为刑部说解决不了,就直接推给大理寺。”
魏氏兄弟又问了一些谢行俭最近在大理寺的情况,三人说说笑笑,约莫天快黑的时候才回到北郊院子。
家里,王多麦和居三已经做好了晚饭,魏氏兄弟送来的牛腿太大了,也难为了两个大男孩在厨房忙活出一顿牛肉宴。
王多麦找出一块小刀,将牛腿上的牛肉全剔了下来,挑了几块带脆骨的牛肉,伴着从雁平带来的山药和大茴香,炖煮了一锅脆骨牛肉山药。
剔除出来的牛骨用斧头劈开,里头的骨髓用勺子挖出来,家里还有之前买的海鲜干虾,王多麦知道谢行俭喜欢吃鱼虾,便倒了一碗干虾丢在冷水里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