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贩子笑着挑拣起鸡蛋,道,“秀才公都不太会做饭烧菜,所以大家都来买鸡蛋,鸡蛋好做,溏心蛋,荷包蛋,水煮蛋……”

菜贩子怕是个话唠,一口气说了一堆鸡蛋的吃法,谢行俭要了十八个鸡蛋,没理会菜贩子卖弄做菜的本事,点了铜板后,提着一篮子鸡蛋就走了。

半路上,谢长义拳头捂嘴,笑的抽气。

谢行俭纳闷,“爹,你笑啥?”

“我笑你们这些十指不沾阳出水的娇惯读书人啊——”

谢长义越笑声音越大,“连菜贩子卖你鸡蛋,他都怕你不会做,一个劲的跟你说怎么煮,怎么煎……”

谢行俭:“……”

他连煮饭都会,鸡蛋能难倒他么?

谢长义见儿子鼓着嘴不说话,抬手摸摸谢行俭的头,欣慰道,“小宝你比那些只读书的秀才好哇,从小就懂事不说,如今才将将十六岁,亲事也定了,爹跟你娘压根没怎么操心,最难为的是,你还未成家,每月挣得银子比爹这辈子都挣得多。”

“别人家为了供一个读书人,一家子都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一年到头,地里的庄稼卖点银子,全丢读书人身上去了,只这丢一下,能不能荡个响水花都说不准。”

“咱家正好相反,你读个书,家里没出啥钱不说,你还往家里拿钱。”

谢行俭嘿嘿一笑,其实天下读书人并不都是书呆子,有些人也有两把刷子,只不过他们思想比他要保守些,不像他,六岁那年还没入学堂前,就想着赚钱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