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俭尴尬的想锤自己,要不是他爹一语道破,他还以为……还以为自己唱的相当不错呢。

不对,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唱歌很不错……

他猛然想起当初魏席时说他吵人,谢行俭此刻恨不得找一个地缝将自己藏起来。

魏席时用词真微妙,他一直以为他当时唱歌是真的吵到了魏席时,现在想想,魏席时当初那么说,纯粹是在照顾他的脸面吧。

谢长义拉起儿子,笑道,“外面大伙都还在呢,你躲屋子不出来可不太像话。”

谢行俭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今夜的戏台子是他这个东道主请的,他躲在屋里不见客确实说不过去。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不就唱歌不好听嘛,有啥大不了的!

谢行俭鼓足勇气走出屋。

院子里顿时静了静,转瞬又恢复热闹。

戏台上换了场,现在正在唱阮女求夫,声音婉转悠扬,谢行俭步子稍作停歇,听了两句,怎么说呢,确实和他唱的不太一样。

至于哪不一样,原谅五音不全的谢行俭说不上来。

诚如他之前想的,这帮子举人见到谢行俭以后,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下一秒恭维的说笑声席卷而来。

一堆好词往他身上砸,不愧是读书人,睁着眼睛连余音绕梁、洋洋盈耳都敢瞎说。

谢行俭觉得他体会了一把皇帝的新装,就连平时严厉的林教谕都没有说他一句不好的话,只不过他没瞎,他能看到林教谕说完后,背着他抖肩膀。

戏班子是戌时末走的,因为请他们过来的是解元谢行俭,下边的举人们为了捧谢行俭的场子,中途听戏时,丢了不少赏钱给那些唱的好的戏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