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俭愣了愣,连忙整了整衣襟,边往外疾走边问,“来了几人?”
“进屋的就一个涂抹白粉的阉人,不过门外倒是站了几个持刀差役。”
“太监?”谢行俭心头一紧,宫里的太监这会子来他家做什么?
谢家迎客的主厅里,气氛静悄悄的,静的有些瘆人头皮,似乎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到动静。
主席上坐着一位身穿内侍官服饰的大监,此刻正气定神闲的呷茶。
谢长义心里打鼓,从前在雁平的时候,他连县太爷都难得能见上一面,到了京城,别说是县太爷,他连鼎鼎有名的武将老侯爷都见过了,如今见侯爷一面就跟喝水一样轻松,谁叫他家快要跟侯府成亲家了。
小宝的婚事定下后,老侯爷三天两头的请他上侯府做客,这些天里,他这个大老粗,愣是将这辈子都难以吃上的东西都吃了个遍。
老侯爷为人很客气,一点都不嫌弃他身份低微,每日带着他到处玩耍,还将他这个未来亲家介绍给侯府其他朋友。
可以说,与侯府有关的京城大小官,他谢长义这些天都见过了,但……太监还是头一回见。
来谢家的内侍官是钟大监,钟大监服侍敬元帝久了,只需瞥一眼,就将谢长义的忐忑心思看的明明白白。
钟大监正欲说些话缓和一下气氛,这时谢行俭走了进来。
谢行俭满脸是笑,恭敬的拱手。
谢长义见儿子进来救场,顿时松了口气,急忙拉儿子坐下,借口说他还有事,急急忙忙的就要出主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