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监笑的拉扯谢行俭的衣裳,吊着嗓子道:“咱家要提前恭喜谢大人了——”
谢行俭忙拱手说多谢大监,又问喜从何来?
钟大监嘻嘻捂嘴偷笑:“大人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的?”
谢行俭惭愧的道:“还望大监指点。”
宫里的人说话都喜欢这么卖关子,刚在御书房,敬元帝问他这这几日在翰林院的境况,没有一句是直言问的,全是在拐弯抹角。
问起朱长春在翰林院的动态时,敬元帝更是说话只说一半,留一半让他猜,他估计这里头是因为朱长春被大家认为是鬼上身的缘故,敬元帝自命真龙天子,多多少少是信鬼神的,所以谈起这些,敬元帝都不敢说的太造次。
钟大监抖抖佛尘,抬手请谢行俭往旁边走:“历来官家认命科举出题的大人,官品都有规制,鲜少有像谢大人这样的从五品官站出来接手朝考题的。”
谢行俭脚步往里挪了挪,省着飘飞的雨水打湿衣裳:“这点下官明白,下官身份低微,资历薄弱,确实不堪作为朝考的主考官。”
“哎——”钟大监拉长了音调,尖利的细嗓子在回廊处响起,单手翘起兰花指,笑道:“谢大人切勿妄自菲薄,皇上之所以在翰林院混乱之际提拔大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谢行俭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钟大监边走边道:“谢大人每月出的考集,皇上都看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皇上信任谢大人出朝考题,皇上跟奴才说,说大人您有这个能力。”
谢行俭谦虚笑笑,钟大监忍笑继续道:“昨儿鲁、乌几位大人去翰林院闹,皇上得知后,狠狠的批了一顿那几人,还说这两天掌院主事不在,谢大人能让翰林院维持原有的规矩,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