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这般议论皇上,就不怕下官回去告状?”曹弼轻笑。
“你是性情中人,我猜你不会去跟皇上说这些无聊的事。”谢行俭笃定的说,随后脑袋四处看看,笑道:“再说了,这里就我俩,你即便去说,我不承认你又奈我何?”
曹弼哈哈大笑,一晚上的疲倦似乎轻减很多,双手拎着腿艰难的在泥泞中行走,笑了一阵后,曹弼敛住玩味表情,痞痞道:“从前就听说大理寺有一胆大的读书人,编写的刑罚书足足有十三本,可把我等一众兄弟吓坏了,我和哥几个还笑称日后有机会定要来大理寺会不会大人您。”
谢行俭手掌扶着山头,喘着粗气而笑:“我在大理寺呆了有一段时日,也没见御林军去大理寺看我啊。”
曹弼驻足斜眼,拖长调子,“不敢啊——”
谢行俭愣愣无语:“天底下还有你们御林军不敢做的事?”
在自己舅舅面前都一副铁面无私的人,还有忌惮的东西?
“木大人手底下的大理寺侍卫号称京城“阎王军”。”
曹弼阴阳怪气的调侃,“他们有木大人这个混混头儿护着,做事向来无章法,从前北面蛮人进贡了一批汗血御马,皇上本是想赏赐给御林军当坐骑的,谁知木大人连夜带人将马儿全偷走了,我们御林军怎能让吃到嘴的肉飞了?当即就抄起家伙追去了大理寺……”
谢行俭提着油纸灯,听的津津有味,曹弼却越说声音越小,后来索性岔开话题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