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的语气非常真挚,不细听是听不出奇怪的点,不过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努力按捺下猜疑,歪着头傻笑,企图将这个话题遮掩过去。

谢行孝松开弟弟的肩膀,咧嘴笑着畅快,把弟弟笑容里鲜少出现的焦灼不安情绪悄然在心头抹去。

小宝就是早慧了些而已,这世道平安顺遂,怎么可能会出现鬼上身呢,再说了,小宝是他从小带在身边长大的,这么些年,小宝一直都表现的跟村里孩子格格不入,大概这就是命吧,不然整个林水村怎么就小宝一人走上了读书路子?

所以说,七岁看老这话贼准,小宝不正是六七岁去镇上开蒙的么?

如今做了官,小宝这周身的气势和村里的小年轻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这样一想,谢行孝不由释怀。

原来有没有出息,从小就能看出来了。

谢行俭若是能听到他哥的心声,怕是嘴巴要笑裂开,他哥死活猜不到他当年是胎穿而来,自然而然找不到破绽。

……

“老族长丧事上的不妥之处,你甭再紧抓不放了。”

谢行孝回到之前的话题,站起身双手拢袖,肃容道:“你久在京城,不知道老族长这半年身子垮的有多严重,一日三餐都要靠喝汤药才能过活,就连说几句话胸口都发疼,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早早去了。”

言及此,谢行孝红着眼转身看向弟弟,呜咽慢语:“老族长升了天是享福,自然是要热热闹闹的送一程,你也别怪那几个叔在吊唁席上喝酒吃肉做荒唐事,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