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话只管说。”冯时声音浑厚有力,全然没有刚才的抽噎哭泣声。
谢行俭嘴角弯起,悠悠道:“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下回冯户曹可别跟没心眼似的,到处说皇上如何如何偏见于你了,小心掉脑袋。”
冯时傻眼,摸摸头上不存在的虚汗,讪笑两声。
谢行俭的警告不是空穴来风,他见过太多怀才不遇的读书人,遇到挫折后,就愤懑的写出一堆引人深思的诗文谩骂朝廷,最后的下场如何不用他细说,总之,冯时救了他一回,他礼尚往来提点冯时也是应当的。
冬夜清冷,两人围坐在火炉旁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明天的对策,这时,屋外突然响起秦氏的声音。
“我拿了些木炭过来,夫君开下门。”
秦氏的嗓门依旧很大,不知是不是灌了寒风的原因,谢行俭总感觉秦氏的嗓音颤颤发抖。
冯时坐在蒲团上侧着头说了声不用。
然而,秦氏坚持不懈的敲门想进来。
冯时低骂了一句婆娘事多,正准备起身开门时,谢行俭按住人,示意冯时等一等。
冯时身子僵住,哑声询问怎么了。
谢行俭抬眸示意冯时往外看,只见门窗上隐隐约约映出两道身影,小的应该是秦氏,大的嘛……
冯时惊恐的张大嘴,屋外的人似乎毫不知觉,依然逼着秦氏说话。
“夫君,你开门呐,我…我都快冻僵了……”
冯时‘啊’了一声,急忙将谢行俭往床底下塞,不忘敷衍门外。
“你等一会,我套件衣服就来——”
“那……你快点……”秦氏的声音明显湿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