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翻了桌上茶盏,墙上多宝阁内的花瓶,说时迟那时快,梁玄琛将刚刚插在背后的白玉紫竹杖机括一转,一头完全是抵着李姓公子的身躯,几声闷响之后,那李公子猛退了几步,已然受伤。
可惜准头还是偏了,梁玄琛虽然看不见,但是刚刚那一下对方挣扎,他知道大概是射在肩头,而非要害。
“李公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寻我的麻烦?”
“废话少说,受死吧!”
对方再次靠近,这下出手更加狠辣,可谓招招致命,梁玄琛也不与他啰嗦,匕首当胸刺出,也只往要害而去。然而他毕竟目盲,且是不加准备的遭遇战,匕首几个来回皆只刺中皮毛,李公子提气一跃腾空攀在多宝格架子上,他捂住口鼻的呼吸之气,极力压抑住伤口疼痛引发的哀嚎,那一身白衣被梁玄琛划满破洞,整个人简直成了血葫芦。
当然梁玄琛也没落着好,他锁骨处被扎了一刀,准头稍微偏几寸,就让人抹了脖子了。
楼下听到打斗声都不敢上前阻止,尤其低空水空二厮屁滚尿流的跌下搂去,店小二只能哭丧着脸喊:“二位客官,这又不是吃酒醉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梁玄琛在一片混沌中感受不到李公子的存在,他心下一惊,侧耳细听,腿扫过桌底,踹翻了桌子,匕首左右刺空,敌人也不在角落。
那么去哪儿了?也不似翻栏杆越出二楼逃跑了,人家来杀自己,生死未分。
他虽然眼睛看不见却已经了然,摸着墙根在多宝格下走过,只佯装不知,而握着匕首的力道却紧了紧。李公子一跃,当空将匕首扎下来,梁玄琛侧身闪过,手一抬,匕首的尖端已经切到对方喉咙处,另一边擒拿手一切打掉敌人的匕首,再一扣,从背后将人锁死手肘,免得对方以肘击肋下作出反抗。
“你究竟是谁?”梁玄琛冷冷地问。
“技不如人,你杀了我吧。”李公子声音颤抖,呼吸破碎,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