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玄琛道:“他少年得志,春风得意,若是一朝落马,穷困潦倒……”
常清河盯着他看,“您是国舅爷,为什么不去皇上跟前告御状?”
梁玄琛拢好袖子:“我报仇,难道还需皇上代劳?”
“你这么执着,要亲自动手?”
梁玄琛抬头想了想,突然扯了扯嘴角,笑不是真心的笑,不是快意的笑,反倒像是自嘲,“总得找点事做吧?”
“所以你练武也是为了他,好有朝一日手刃仇人?”
“其实我自己也想不清楚要怎么报仇,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惜我既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不清楚他最在意的是什么。他当初跟在我身边,若是真心诚意,现在该有的都能有,也许比这更好,然而他不惜赔上身家性命还要害我,只因我看不上他。所以我想想,就当他死了,不理会这个人,大概他是最难受的。若是将来他有喜欢的人,我能撺掇了那个亲近之人害他身受残疾之苦,这样他才能感同身受。可惜我听说……他一直是孤家寡人。”梁玄琛说到这里顿了顿,突然转头问道:“承望老弟,你家中可有妻小?”
常清河心中又是咯噔一下,“小弟……尚未娶亲。”
梁玄琛道:“我的仇家孤家寡人一个,所以我也犯难,不然我掳了他儿子天天打屁股,也能气他半死。”
常清河喷笑,“他毒瞎了你的眼睛,你只想把他儿子抓起来打屁股吗?”
“一人做事一人当,抓他妻儿折磨自然非君子所为,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只是他这个人,一身贱骨头,我要是把他抓起来天天打,说不定他还乐在其中,所以你说,我犯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