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方镜又叫。
十九似乎听见了他的话,鼻息逐渐平复下来,尔后缓缓醒来。
瞧见方镜,他勉力坐起,眼眶通红噙满泪水道:“大人,我疼死了。”
方镜笑了:“以为你一觉醒来,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他倒了杯水揣十九手里:“既如此怕疼,当初为何鲁莽行事?”
“我怕大人”十九润了喉,吐字清晰了些。
方镜打断他的话:“你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的,跟着我,最为要紧的是什么?”
陶逊来找方镜,正欲推门,听见这话,止住了动作。
十九咬唇不语。
“我深知如我这般之人,必不得善终,”方镜背身而立,“我设想过一千种结果,没有一种寿终正寝。”
“大人”十九听见这话,有些慌张,“我只是想救大人。”
方镜笑了:“我若要死,你如何救得了我?”
“你可知这普天之下,想杀我的人有多少?你以为此次挡住了,便是救了我的命,下次呢?欲杀我者不可计数,你能替我挡几刀呢?”
十九不敢言语。
“你跟着我,没有几天荣华富贵可享,不过刀尖乞命,这你该明白。”
“若想伴我长久,需得学会惜命,你若是不懂,我也留不住你。”
“懂!大人,我懂!”十九哭的悲惨,“我下次见有人砍大人,撒腿就跑,”他拽住方镜的衣摆,“大人千万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