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预想中的撕裂声仍未传来,方镜打了个哈欠。
又见那贼劳作半晌,似乎连牙也用上了,依旧无济于事。
方镜瞧他抹了抹额头,料他已然出了满身汗,着实为他辛苦。
又观摩片刻,方镜忍不住了,在黑暗中幽幽道:“朝服面料是为上品,又经缂丝织造,轻易不能扯断,若你需要,右侧桌上便有剪刀。”
那贼乍然听见人声,瞬间停止了动作,保持着拉拽的姿势,一动不动僵在那里。
方镜不待他反应,又道:“金鱼袋也在桌上,你可一并剪了。”
小贼终于反应过来,一个激灵,扔下官袍,跳窗跑了。
二十听见动静,立马闯进屋来。
方镜仍坐在床上,指了指窗户道:“追过去,打狠些。”
二十道了声“是”,也跳了下去。
“大人,你没事吧!”十九听见声响,忙也进了屋,见漆黑一片,忙掌了灯,感觉到冷风阵阵,又赶紧把半开的窗子关上。
“没事。”方镜披衣下床,捡起地上的官袍,上面抓痕严重,前襟被扯出许多细小口子,下摆因被小贼踩在脚下,脏的不成样子。
十九见了,忙从方镜手中接过,瞧见上面的满目狼藉,痛色道:“作孽啊,这叫大人怎么穿!”
“大人不必担心,”他很快镇定下来,又道,“等天亮了,我便去织造府,叫他们趁着休沐这几天为大人重新赶制一套。”
“不必着急,”方镜瞧着官袍上的裂口,坐了下来,道,“过了上元节再说。”
十九不懂:“可上元节后,大人便要上朝了,没有官服如何是好?”
方镜仍望着官袍,道:“我自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