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突然“嗡”的一声,乡民的脸跟声音都一下子飘出很远。
杀人她连蟑螂都怕,拿什么胆子去杀人
“杀了谁”他定定神。
“刘夫子啊”乡民道,“去年秋后在咱们这儿新开了一处私塾,那位刘夫子说话狂妄,对陆家书院很是不屑,听说还使了些手段,把书院的学生抢了过去。不少人都替陆夫子抱不平,但陆夫子心眼好脾气好,从不与之争执,反而处处相让。不承想刚刚过了清明,刘夫子就横死街头,而拿刀砍杀人的,正是陆夫人。众目睽睽啊,唉眼看着她被押进县衙,听说秋后就要押送州府受审,这样的大罪,肯定是没活路的呀。太可惜了,陆夫人怎的那么想不开,平日里那般和气的一个女人。”
他咬咬牙,问“陆夫子现在何处我见书院里大门紧闭。”
“他呀,”乡民无比惋惜,“自打陆夫人出事之后,他书院也不开了,天天都在集市东边那间酒铺里买醉,每次喝多了都是被人扛回去的。”
道了谢,他飞快地朝那间酒铺奔去。
因为下雨,乡里的集市上没什么人,四周冷清清的,酒铺的店招在风雨里乱晃着,整个店里只得陆澄一个客人,红着一张脸,喝了一杯又一杯。四十多岁的他,憔悴得像一个将死的老人。
他一把夺过了陆澄的酒壶。
陆澄醉眼迷蒙地看着他,愣了半晌,笑出来“是你啊你来啦”
他没答话,径直往酒铺的厨房跟后院里看了一遍,然后回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其拖到后院的水缸前,硬是将他的脑袋摁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