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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五日后,药晚舟铩羽而归,不便的腿脚每走一步,都抛起泥泞。他的大阿耶要死了,大阿耶他自己不知道么,怎么也不来个音讯?

西径关不似江南的细雨湿流光,这里一旦下起了雨,岩石窟洞外就都挂上了梅花冻,那还未落地就快结成冰的雨水敲得黄土下掩埋着的石头都要咬牙喊疼。

药晚舟躲在弯下腰的石壁口,边避雨边发抖。可见穿皮草也不见得抗冻。

十二月从石壁的另一头走了出来:“我的糖呢?”

药晚舟大喜:“我以为你不会等我!”

十二月将药晚舟的手捂在自己的掌心里暖:“我永远不会等谁,只是你恰巧回来了罢了。”

药晚舟打定了什么主意:“那正好!”

在这之前,药晚舟其实未对十二月动情,他们只是互相依赖。

药晚舟不似十二月的冷情寡情,他是暖阳爱笑的性子,活泼热络能拢人心却又十分地孩子气,跟谁都能玩到一处。

只是他活到百日时,心上中过自己爷爷那一剑,这叫他缺了一味感知人情的能力,也因此任凭谁都会从他的心上的那处剑洞上漏走。

但或偶有机缘巧合能留在他心上的,便就显得格外弥足珍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