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天下来,意外收获民众自觉献出的大量过桥费。不劳而获到飞光都要眼红。
待到近黄昏时,飞光因摸骨摸得五指快要磨出包浆,这便收拾了一身的疲累,带吉胡嘉嘉买烤鸡吃去(注:佛门僧人在这个时期还是可以吃肉的)。
落日余晖彤彤,桥下的吉胡嘉嘉与飞光蹲在河边抖抖擞擞啃烤鸡,乍一看,很像两只猥琐的黄鼠狼。
吉胡嘉嘉:“飞光大师往常可曾给我儿摸过骨,算过他今生的命?”
飞光:“阿弥陀佛,自然摸过,萧衍生得鹏骨,天分高,好逍遥,是个胜在谋略的人王之相,也是个一人登顶之命。”
吉胡嘉嘉:“我儿是个帝王命格?”
飞光:“却也祸福相依,佛门之间几进几出……”
吉胡嘉嘉想着,他做吉胡衡臣时护得她颇为细致周全,这世也该自己让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我儿依福就行,祸我想法子替他挡了……”。
飞光:“阿弥陀佛,嘉嘉,小僧不知你从前是怎样的,只是进了一次土,埋了那些年,你如今大略也只是个常人了,天衍的祸福,一真一切真,万法亦无滞,谁也假替不了。”
吉胡嘉嘉不善无度、甚嚣尘上的野狼性子到底未被吉胡衡臣教化完全,闻言很是张狂地笑了起来。
吉胡嘉嘉:“有这话?我可不服!”
飞光:“阿弥陀佛,不服?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又要如何反掌日月,画地做江河?”
吉胡嘉嘉:“有些姑娘是糖果蜜饯胭脂水香做的,有些姑娘却是韧皮利牙铜皮铁骨做的,各人命有时差,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小姑娘了……大师可知我儿心里有什么所求的?”
飞光:“阿弥陀佛,帝王命格的人,求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