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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眼,吉胡嘉嘉便心肺绞到了一处——台上男子,可比台下的萧衍更像吉胡衡臣。只是那容貌,瞧着是有人故意在他脸上刀削斧砍出来,供人赏玩的。

鼓点正酣,眼见着虎猎博弈,就要虎死,飞光倒“嗷呜”一声突然跳了起来。吉胡嘉嘉伤情正浓,旁的人又正看得兴起,大家都是心无旁骛,如火如荼,这下却全叫飞光吓得险些原地弹起。

吉胡嘉嘉:“大师蚱蜢附身了?”

飞光痛心疾首:“阿弥陀佛,坐了一地的人,全是没坐成菩萨心肠的,入戏山虎的人被打的疼啊!”

众人闻言转眼去瞧,果见山虎的戏人脚下略有踉跄。

大家都缺德时,没人说出来,那大家还以为自己真没缺德,可设若有人挑明了,那就不好再集体掩耳盗铃了。众人当下各个惭愧低头捻衣角,有的开始默默检讨,有的正在默默检讨,有的正在犹豫要不要默默检讨,又怎么默默做检讨,甚而预备要向大师求教,可抬眼就见大师似乎换了副嘴脸。

眼见飞光就要蹿出去,吉胡嘉嘉预感要被丢脸,她忙将飞光一把扯住:“大师要做什么?”

飞光:“放开小僧!小僧要做大胆的事情!”

吉胡嘉嘉:“哈?”

“来,不要怕小僧,小僧很好欺负,姑娘来欺负小僧好了,”飞光对着入戏的女猎闪着一双心花怒放的眼,“姑娘,我们在哪儿见过,你记得么?来来来,小僧不怕痛,小僧不怕累,你来打小僧,打小僧啊!”

眼见飞光成了六七月的知了,吉胡嘉嘉忍无可忍,一个手刀就又劈了出去。

如此,人也晕了,博戏台也散了,入戏的女猎及那个像吉胡衡臣的男虎也被萧衍遣走。

吉胡嘉嘉即便触景伤情,也未被个假货勾去心神,她瞧着瘫在地上的飞光,琢磨着要将他卷成个球,踢回庙里,可刚一撇头,却见萧衍正单手举着弩/箭对着自己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