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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娇客虽未生出一男半女,身子却早已不大紧致。

钟约与钟慎一还是有不同的,碍于情面,且白娇客还是皇后亲妹的缘故,他到底没将外面的女人纳进门,撂到白娇客的跟前。

想到此处,钟约多少还有些底气证明自己与父亲是不同的。

他也不是对白娇客就没了情谊的,更不是对外面的动了情,他才不想为了旁人丢了白娇客,能叫他不要命地潜抵摸珍珠的人,从始自终都只有白娇客——他只是对外面的,忍不住。

所谓长情,钟情,不是不受诱惑,只是擅长抵抗与忍耐。可忠诚如豆腐,倒地再难拾,诱惑好似一坛百年老蜜,天长日久的,谁也难保永久地滴水不进,铜墙铁壁。

那日,钟约在外养的情头闹进了府,白娇客只是哭,哭完便一件细软也不肯拿,说要丢了钟约回娘家。

成婚七余载,二人吵也有,打也有,每到那时,钟约心底对白娇客的愧疚便会少上一些,甚而怪她不如母亲那般静谧乖巧。如今她说她不闹了,也不要他了,他一慌神,竟失手打断了白娇客的脊梁。

十六岁的钟约,若是看到二十三岁的钟约,怕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十六岁的钟约要与表姐生死相扶,要表姐做最亮的珍珠。

十六岁的钟约,从未想过要辜负表姐,从未想过要做第二个钟慎一。

可他父子二人却都做不到像自己的名字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