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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光斗胆睁开了眼:“为什么?”

吉胡嘉嘉:“你~”

眼见着吉胡嘉嘉又要亲上自己,飞光忙腾出拿佛珠的那只手轻轻盖在了吉胡嘉嘉的眼睛上。

飞光如此动作,叫吉胡嘉嘉就要发作,飞光只好在她耳边嘘了一声,帮她安抚。

飞光叹了口气:“嘉嘉,有些话、有些事,不能有两次,有两次,小僧就信了……你怕是早就知道小僧对你的心思,你大可仗着小僧的这点心思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世上那么多人,只有你做了小僧的心上人,这是小僧的修行和造化……只是不要太伤小僧的心,心里的疼,不能揉一揉就好。让小僧好好地、长久地对你好。”

飞光看似油腻柔顺,实则颇有些自己的章法。喜欢她到至高点,却还是知道“自惜”二字。他也晓得无论是背道而驰,还是并肩作战,只有自惜、自爱的两个人,才适宜在制高点上相见。

许是被将醒的夜冲昏了脑袋,许是有些醉糊涂了,许是当下节气本该狼儿发情,吉胡嘉嘉原本想就着飞光双手捧出的火将裹在自己心头的蜘蛛丝烧个干净,他一个经都念不好的小和尚,除了色相漂亮一点点也没什么可值得旁人惦念的了。

可迷迷糊糊的,她被飞光蒙着眼、念着经,哄睡着了。

飞光在屋外打坐守了吉胡嘉嘉一夜,这是他这辈子头一次打这么成功的坐。

头顶的月苍老得已然模糊,一会儿就得彻底没落,只等明夜再老一次了。飞光不愿去看它,倒不是那些当时已惘然的伤春悲秋心思,只是他总是一瞧月亮就心里难过。生来如此,命里带来。

手里的佛珠菩提子被他捻得比仲夏的星星亮,手里的星星一亮,就是他慌张了,吉胡嘉嘉方才随口说的“自身难保”,叫他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