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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扶桑:“一缕生死灵却是我的阿琳,哪肯甘心、死心。大主与我也无不同吧?”

夏观瞻闻之无言,心事亦不可名状。

当初魏琳余带着夏意的尸身回来时,明知夏意死状惨烈,他却还一定要去真切地瞧个清楚。那可是他等了百年的阿意,他那时如当下的贡扶桑一样,也是不死心。

夏观瞻:“你心很痴,旁人成魅只能在世间停上七天便得化散了,你却能守在他身边几十来年。”

贡扶桑:“是阿琳待我好……”

夏观瞻:“他待你好?”

贡扶桑:“阿琳,从不是登徒子。”

贡扶桑所言其实不假,魏琳余这些年为在皇帝手下保下妻子,每每总要在外逢场作戏,归府后再将自己捶一顿,好叫皇帝知道他夫妻二人失和。但却无人可知贡扶桑成了魅,与魏琳余成不了夫妻礼,魏琳余到死都是个能去少林寺入铜人阵的童男子身,是以才长久得膝下亦无子。

夏观瞻:“我珠里仅剩的这缕生灵本不属于魏琳余,物归原主,你不瞧也罢,只他旁的魂魄已被人投入忘川……”

贡扶桑闻言,眼里添了希翼:“阿琳被投去了哪里?我想去寻他。”

夏观瞻:“他生来是个痴胎,你再寻到的转生人也只能是个傻子,枉论再说给你如今生一般的恬谧,就连屎尿他都分不清爽了,那你……”

贡扶桑:“那我就更要去陪着他了。”

夏观瞻再未有言,大略指了个魏琳余投胎的方向,贡扶桑便就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