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地会来此处?”
忘川河底的崖涘匆忙赶出,雪白优昙护住他脚下。崖涘出来的太过匆忙,却忘了他此刻正与心魔搏斗,胸前垒起的雄厚肌肉满布汗珠,历来渺渺如远山的眉宇间俱是情欲。
欲望在见到那袭朱红色长衣时,刹那被点燃,如烈火中浇了油。
“……凤华!”崖涘失声。
穿着一袭朱红色长衣的南广和蓦然回头,十三岁少年的脸扭曲,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愤恨地道:“谢景渊在何处?”
崖涘怔怔地望着他,怔怔地,笑出了声。“你长大了!”
“原来他不光瞒了我有关花清澪,更瞒了有关于你……”南广和咬牙冷笑,眉目五官因为正在激烈生长而愈发显露出痛苦。“是你!你没死!”
崖涘沉默了一瞬,原先正准备探出的手缩回,沙哑着嗓子道:“你很希望我死吗?”
南广和冲到他面前。“你没死,你也没来找我!”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约定是你来找我。”崖涘淡淡地笑了,带着自嘲。“你来早了。”
南广和拧眉冷笑。
“我们约定的是来世,所以你来早了。”
崖涘点头笑了一声,立在雪白优昙花丛中,青白如玉的枝叶护住他腰部,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最初。在凤凰儿从未出现过的时日,他也是这样无遮无拦,行走于天地间。天地苍茫,他便连形体都是虚无的,就连这廉耻二字,也是他后来才习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