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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看了眼手中的药瓶, 迟疑打开门,“裴公公,您方才不是已经给我了吗?”

裴琰赔着笑脸,将眼前的一只羊脂玉药瓶递到沈棠面前,“奴才一时心急, 拿错了药。”

沈棠抬手接过, 福了福身, “有劳公公走这一趟了。”

“姑娘客气了, 这药是殿下吩咐送来的。”裴琰嘱咐道,“沈姑娘切莫忘记, 定要早晚各抹一次,对外伤非常管用。”

沈棠点了点头, 但比起手上的伤, 她更关心另一件事, “裴公公, 如今我的手受了伤,恐怕不能侍奉殿下左右,可否回忠勇伯府?”

这问题着实问住了裴琰,半晌,他才轻咳一声,“侍疾一事,本是皇后娘娘下得懿旨,老奴说了可不算。”

沈棠原本也只抱着问一问的态度,闻言只得道:“那裴公公可否替我去和殿下说一声,这几日我便暂时不去九华殿了,免得粗手笨脚,平白惹得他不快。”

裴琰眼皮子一跳,干笑道:“……这事儿,奴才也说了不算。”

见沈棠又欲言,裴琰猛地一拍脑袋,“唉哟,奴才突然想起,手头有许多未完成的事儿,便先行告退了。”

还未等沈棠回过神来,裴琰已经脚底一抹油,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棠叹了一口气,拔开羊脂玉瓶的木塞。

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她愣怔片刻,这个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前世,绿芜被傅明珠冤枉偷窃,用戒尺抽打,躺在陶然居整整一月。

若不是大姐姐沈澜偷偷送来了膏药,绿芜那条命,怕是捡不回来的。

为何大姐姐送来的药膏,和裴琰送来的一模一样?

她沉默片刻,将羊脂玉瓶搁到一旁。随后,又歪头瞥了眼桌子上玉光莹莹的药瓶,那是裴琰一开始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