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走过去,将其打开涂在伤处,冰冰凉凉的药膏一抹开,便感到一阵清凉,片刻之后,那钻心的疼痛褪去不少。
抹完药,沈棠倚在美人榻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得想想法子,怎么才能尽快回忠勇伯府。
越想越是愁容,沈棠幽幽叹了口气,渐渐阖上眼,沉沉的睡去。
另一头,裴琰说不动沈棠,总不能硬逼着她去九华殿侍疾,这差事难做,左右不是人,他胆战心惊的将消息递回去,果然瞧见殿下沉了脸。
裴琰心头叫苦,要说这沈姑娘也真是不识趣,殿下见她手受了伤,特意命他送了上好的金疮药去,她倒好,不但不领情,反而还再三推脱。
要知道,这药膏可是皇家贡品,整个宫里头,也只有圣上和太子殿下的九华殿才有。
虽然宋凝未说什么,可接连几日,裴琰仿佛又回到了沈姑娘还未进东宫侍疾前的艰难处境。
不是嫌他送来的茶烫嘴,就是嫌他说话的声音太尖,左看他不顺眼,右也看他不顺眼,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东宫内侍不同于其他人,一身荣宠全系于主子,思来想去,裴琰又找上了沈棠,暗示一番道:“沈姑娘的手应当也好的差不多了罢,殿下那边……”
沈棠笑而不语,将未结痂的一双柔夷伸到裴琰面前,“裴公公,不是我不想去,你看我这手是怎么了?若是不好好养着,落下了病根子,旁人还以为东宫故意磋磨我,于殿下名声不利呢。”
得,裴琰觉着,自个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沈棠又熬了几日,闲时是有了,但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大门口。
生怕裴琰推门而入,大喊一声:“沈姑娘,殿下命你去九华殿,走罢!”
肩膀忽然被人一拍,沈棠惊得差点摔落手中的茶盏,忙站起来问,“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长宁奇怪的看着她,“棠姐姐,你在听我说话吗?我让你瞧那边!”
长宁在寿康宫深居简出,前几日才得知沈棠进了东宫,便日日往这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