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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霄与姜怀琰对视了一眼。

其实两家之间并没有章闲说的那么亲密,只不过双方都是国之重臣,因而在外交公事上接触频繁罢了。

当年段霞倾心于石断云的时候,段家不放心,曾从阿尔芒的父亲那里了解过石断云当年的案底。

后来石断云得知此事,便又在心中记下了浓重的一笔账,直到段家覆灭,段霄两人身死之前,他都还在愤怒叱骂什么冷酷无情狼狈为奸狗眼看人低。

如今,惨死又挟怨复苏的他俩与几乎不成人形的阿尔芒相比,也说不清是谁比较凄惨。

总比留在这犯强迫症好——他们决定进门去看看,而萨米不放心,也跟了去。

荒村里自然不会有附连杆结构的折叠病床,阿尔芒·诺里芬背后垫着被褥靠在墙上。

他消瘦得非常明显,苍白的脸颊凹陷了下去,仿佛已被这场磋磨蒸干了血髓——先前太过刺目的血迹总让人忽略了这个事实。

不过他的精神状况倒是比身体状况好上不少,那双眼并没有因为糟糕的境遇而蒙上灰霾,仍是萨米所熟悉的澄澈碧色。

那抹碧色柔和得完全不像传言中翻云覆雨的望月内阁首相,很好地中和了伤后消瘦在盖文人锋利骨架上呈现出的凶相。

他对萨米轻微地点了点头——自己人就不必浪费力气去说话了——然后他的视线转向段霄二人。

事实证明,萨米是多虑了,尽管首相先生重伤未愈,突然面对早已故去之人和神秘幽魔的结合体,也是一如既往地镇定自若。

“是段先生和姜小姐吗?”他的喉舌尚未完全恢复,话音非常地轻,且有些沙哑模糊。

段霄便也轻声答道:“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