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前,白玉一样的耳朵清晰地动了动,倏忽之间,绯红烟云自耳根生起,一路攒聚旋风,向上攀附。眨了眨眼,再抬眸时,那耳尖已如沾了血珠,红得脆嫩又鲜活。
很怕他拒绝。
担心他会更喜欢在床榻上,因为有软垫,有棉被,还有宽阔的空间供他闹腾,有熨帖的炉火让我不那么寒冷。
于是脸颊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比方才还要乖巧,持之以恒地鼓动他:“前几天你送来的新椅子,就是紫檀木的那个,很漂亮,很结实,还香香的。宫女缝了合适尺寸的坐垫放上去了,坐着也超舒服呢。而且——呀!”
我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都被他抱起来,膝盖和小腿离开了软和舒适的床榻,在空中荡了几秒,没有着落的滋味叫我从心头到脑壳都空荡荡、慌嗖嗖的。
所以一乱一急,就抬腿勾住了他的腰。
姜初照笑了一声。我听得清清楚楚。
脸下登时燃起火来,热得我松开手臂,反手捧住这张不争气地脸,企图用手背的冰凉去缓解一下这让令人害羞的滚烫。
“阿厌,搂住我的脖子,别掉下去了。”
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气息还很混乱,可他脚下的步子却是又快又稳。
潇洒的步态都叫我很困惑:他方才进殿的时候,脚步还是蹒跚踉跄的,即便是隔着帘子看不到,我也能从声音里听出他醉得不轻,晓得他走路都很困难。
才多大一会儿?这……
这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