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谙长长叹了口气,他这运气该去赌坊走一遭的。

谢谙烦躁地挠了挠头,只能认命地往前走,跟姑娘家似的挪着小碎步,半天也没有走远,反而把自己累得够呛。

就在谢谙想要坐下俩歇歇的时候,眼前的浓雾陡然散去,露出熟悉的一景,凄厉的惨叫声刚响起没多久就被洪水的肆虐声给碾得粉碎,房屋桥梁随着洪流逝去。

谢谙看着半山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人,原本还能站直的腿突然无力,直直跪在地上,眼睛染上氤氲雾气,吸入的空气化作一把钝刀,不时割据着他的血肉。

眼前并非现世之景,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正好是去岁他在永州管辖内的一个县城里治水时的经历,也是沈晴鹤在他面前被水冲走的那一天。

原本正在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撕开,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小谙!”

沈晴鹤浮在水中,头上的玉冠不知何时被冲散,如薄雾般轻柔的墨发狼狈地贴在脸颊上,刚喊出一声又被巨浪给砸地鼠似的砸了回去。

“晴鹤──!”谢谙瞳孔骤缩,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官吏,御剑临于水面,低头寻找着沈晴鹤的踪迹,嘴里反复念叨着,“晴鹤,你在哪?你出来好不好?你理理我啊!晴鹤!”

“小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