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鹤!”就在谢谙万念俱灰之际,耳边忽然传来沈晴鹤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沈晴鹤恰好挂在一株浮木上,洪水如猛兽一般张开尖锐的獠牙不断啃咬着他那瘦弱的身姿。
谢谙离沈晴鹤有十来里距离,远没有距他一步之遥的江景昀来得快。
“二哥哥!”谢谙绷紧的那根弦松了许多,把希望寄托在江景昀身上,“你伸手拉一把晴鹤。”
江景昀看了眼谢谙,却是无动于衷。
谢谙看着沈晴鹤手中抓着的那根树枝有断裂之际,身形摇摇欲坠,怒火熊熊燃起,一边御剑朝他飞去,一边哀求着江景昀:“江景昀!求求你,救救晴鹤,救救他!他就在你旁边,你伸把手就能抓住他!就伸一点点就够了!”
江景昀伸到一半的手突然收回,似在心疼被溅起的水花打湿的衣袍,就在他收回手的那一刻,沈晴鹤抓着的那一根树枝彻底断裂,被掀起的近百尺巨浪迎面打下去,人和浮木无一幸存,就连周遭的堤坝也被冲走一大半。
谢谙怒急攻心,走到江景昀面前,一掌扇在他脸上,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拎了起来,赤红着眼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救他?他好歹还喊你一声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冷血!”
江景昀拧着眉头看着他,喉结上下鼓动着,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眉心的纹路又深了些许。
谢谙没有得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回过头看着躲在远处欢呼庆祝死里逃生的百姓,眸光如那淬了毒的利剑,闪烁着森冷阴毒的光芒。
他一把松开江景昀,掌心汇聚灵力,几道掌风打在堤坝附近,水龙伺机而动,贪婪地伸出利爪把坝上的人带入水中。
“谢谙!”江景昀仿佛如梦初醒,终于开口,一把抓住谢谙道的手腕,怒道,“你疯了不成?那可是手无寸铁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