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呢?不是骂我就是打我,一个好脸色也不给。总是嫌我笨,隔三差五找机会羞辱我,我都忍了。可是他连荻花宫也不让我待了,他要把我赶走,让我去街上要饭。”
“我这样去街上,那些乞丐只当我是跟他们抢地盘的,肯定会合伙把我打一顿。路人见我有手有脚,把我当成好吃懒做的人,路过都会朝我吐唾沫。父亲嫌我丢人,就更不喜欢了,然后就任由我在京城自生自灭。”
“以后再遇见,就是他江景昀骑着马,我在后面跟着跑,一脸的灰也顾不上擦,只为不错过他身上掉下的金粉。”
沈晴鹤被他说得莫名其妙,不由得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想要确认这人是不是因为身体发热把脑子烧坏了。
沈晴鹤无奈叹了口气,拖着有烧坏脑子嫌疑的人往外走。
可这个有嫌疑的人偏偏要坐实这个嫌疑。
他无力地靠在沈晴鹤身上,委屈巴巴说着今后的“凄凉”遭遇。
“然后我一路追,那些揍过我的乞丐自然不会放过,便也追上来。那些朝我吐过唾沫的人对我更加不耻,然后拿烂菜叶,臭鸡蛋砸我,还专门往我脸上砸。最后,我好不容易追上了江景昀,却被他当成图谋不轨的人给杀了。”
“后来,我死了,死前一点也不体面,一身浓痰,满脸臭鸡蛋,我。”
话语戛然而止,沈晴鹤看着彻底晕过去的谢谙,长长吁了口气:“民间生活可真是丰富多彩。”
角落里的江景昀也跟着松了口气,无力地揉了揉眉心,要是他当年听见了这话,怕是会忍不住抽他一顿。
沈晴鹤最后没有把谢谙送走,而是把人带进了幽室里间,轻轻将他放在小榻上,给他输送了一些灵力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