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想,他还不如一个仆人,鼻头酸涩,黑暗中眼眶红肿,只庆幸着光线昏暗,没人看见。
“他这些年,过得好吗?”
薛青竹久久不答,徐谦便已知道了答案,换个问题:“这相府里,怎么也没人给他栽一株梅花?”
“可是公子喜欢的是桃花呀!”薛青竹回答。
“不是的,他分明最爱梅花,从小就是。”
薛青竹颇不服气:“说了您还不信!相府里头的东西都是原来惠帝给安排的,公子搬进相府这么多年,什么也没要过,就让我给他栽过一棵桃树,但是他那时候很忙,年年春天都不在,总是问我花开得好不好,后来当不成相了,才有机会看上一眼,有时一看就是一天,眼睛都舍不得眨。”
徐谦泪流如注:“还有什么?说给我听。”
薛青竹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徐公子白天还凶得很,怎么晚上听自己几句话就哭了呢?“其实也没有什么,跟外面说的差不多,将军和魏相待公子都极好的,但是公子似乎很惦记他的兄长。”
“从狱中出来就瘦了,在安南的时候,有回晚上出去,第二天才回来,烧得像块火炭,熬了一个多月才好,好多人去看他,但是公子也不是很高兴,每天都在等人,但我也不知道公子等谁。”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