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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魏氏的二人,他甚至一度都想让他们被挫骨扬灰。

但他终究是宰相,说到他们也只是像言及个生人一般,面上只有高高在上的淡漠。

只见他又走近了两步,漆黑却藏光的眸子在眼波流转间对上她的眼睛,声音清而磁,“你说,他这桩桩罪行,可该死?”

“顾栖儒,放过他。”

声音很低但坚决,她一点也不闪躲地回应他的对视,无声告诉他她的决心。

对视终是顾栖儒先行撑不住了,他拿左手轻轻覆上了她那双烫他心魂的眼睛,叹息着告诉她:“夫人,栖儒不愿。”

他没法放过魏复,不斩草除根,他受不住下一次那人会对她的影响。

离得她很近,他感受着手下眼睫的刮挠,轻声说道:“铲除异己,是最为普通不过的手段了。”

在这上面,谁都不愿妥协。

直到魏瑜求见。

桑晚非看着魏瑜明显消瘦下来的身形,心里的歉意咕嘟咕嘟往上冒。

魏瑜不愧是有名的君子人物,即使遭受重创,依旧进退有度,风骨翩翩。

哪怕面对着罪魁祸首,依旧守礼遵仪。

桑晚非听他言句间都是拜托意味——

“实乃犬子荒唐,下官管教不严,此番舍了脸来求见宰相,是想宰相稍施援手。”

“下官愿与犬子自请入边疆,镇守边疆流寇,为报绵薄之力。”

被拜托的宰相本人倒是没有什么神色流露,只清冷一句“本相自当考虑”便打发了魏瑜。

人走后,桑晚非才于寂静中出声:“你为何独独与他们过不去?”

顾栖儒反问:“夫人为何独独为他们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