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勾唇一笑,方才在阁楼上她可怜了范松半天,还想着怎么他帮一把,却被唐安宴指着额头骂多管闲事。

眼下唐安宴这一番话,是想自己插手了?

唐安宴眼一白,否认道:“小爷可不是想帮他,如今的世道,阶级这种东西早已经根深蒂固在人心之中,小爷虽帮得了他一时,却帮不了他一世,更何况”

唐安宴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对着钟灵严肃嘱道:“你也别插手他的事。”

谁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命运,但他有自己活下去的方式,贸然插手未必是在帮他,或许还会害了他。

“走了走了。”唐安宴赶着回去沐浴。

两人携着月光往斋舍走,一路上钟灵还在为范松愤愤不平。

一下下踢着脚下的石子,发泄心中愤懑。

“哎呦!”

突然夜色中响起一声哀嚎。

“谁啊这么缺德,拿石子砸人!”

不知从哪凭空钻出一同样穿着他们国子监襕衫的书生模样的人,揉着自己占据了半个头顶的血窟窿东张西望。

唐安宴眯着眼仔细看了好一会,才不确定地指着书生问钟灵:“这回总该是鬼了吧!”

“记清楚了吗?”唐安宴附在钟灵耳边,轻声说道。

钟灵视死如归,悲壮地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紧张。

国子监负责传授五经之一的韩季,身着花素绸纱儒袍,拿着卷《诗经》,踩着学钟铛铛声进了诚心堂。

韩季以前只负责率性堂的授课,因诚心堂年迈的廖先生请辞,暂未有新人顶替,这段时日便先由他代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