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赞许一笑:“不错,禁海本是为了抑制海寇,却没想到禁越严而寇越甚,沿海不少商人没了生计转而成寇。”

“张海明面上回禹阳是放弃了海商的身份,实则是转明为暗,私下搜罗绵帛珠宝之物运出海外,牟取暴利。”

“其夫人也是无意中发现此事才惨遭毒手。”

张海不但谎称燕娘偷人,还对自己还未出世的亲骨肉痛下杀手,果真禽兽。

唐安宴扶了扶额角,啧啧叹道:“丝每斤值五六两,贩至番邦高至五六十两,如此利益驱使难怪愿铤而走险。”

禁海一令明文规定,片板小船不许下海,丝帛寸货不许入番,张海区区一个商人,想瞒着上头将货物偷运出去可比登天还难。

其背后必有人。

如此看来,张海在刑部监死的那般诡异,极有可能是背后之人怕暴露,干脆杀人灭口。

轻烟给唐安宴续上杯茶,幽幽道:“自古财帛二字最惑人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罢了。”

唐安宴端起茶盏,“你查到的不止这么点吧?”慢悠悠抿了口贡茶继续道:“爷这一千金可不是这么好赚的。”

轻烟露了个令无数男子都为之倾倒的媚笑:“都说唐家大少爷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公子,只会吃喝嫖赌,饮酒作乐,依我看是他们有眼无珠,一叶障目。”

唐安宴乐道:“纨绔公子若连吃喝嫖赌,寻欢作乐都不会,那小爷才是有负他们的另眼相待。”

而后又突然没头没尾地道了一句:“相较于纨绔公子,我更喜欢你喊我贪官的儿子。”

轻烟先是一愣,随后笑面嫣然,眼神无意轻飘向屏风,笑得意义不明。

唐安宴放下茶盏,看了眼窗外高挂的明月,接着道:“说吧,还查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