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已黑透,唐安宴起身告辞。
“唐少爷慢走,轻烟便不送了。”轻烟站在门口挥别道。
唐安宴听轻烟好像送走一尊大佛松了口气的欢欣语气,抬脚下楼的步子一顿,水润黑曜石般的凤眸微抬,勾起纨绔恶劣的坏笑。
气定神闲地退了回来,似笑非笑看了眼轻烟诧异到僵硬的姣好面容。
身子前倾,凑在轻烟耳边,用不高也不低的声音,故意朝房内喊道:“记得下回告诉我爹,堂堂禹阳兵部尚书逛春楼不丢人,若是为躲儿子真跟个孙子似得跳窗那才难看。”
轻烟闻言,抓着门框的纤手一紧。
唐安宴说完便雄赳赳,气昂昂,昂首走下楼,见轻烟还不进去,轻笑着朝她摆手喊道:“别送了,搞得跟舍不得小爷似得,还有哪有姑娘这大冷天用凉水沐浴的,小心风寒!”
明着关心,实则暗讽。
轻烟关上门,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婀娜倚着门框侃道:“你这儿子看着玩世不恭,其实七窍玲珑心,心眼比谁都多,尚书大人好福气啊。”
富贵屏风后,身穿玄色低调常服的唐德,握着拳,走了出来。
咬牙切齿道:“今日被这小兔崽子抓到了把柄,回去蹬鼻子上脸,指不定讹我多少银子。”
唐德看着桌上自己喝剩的茶盏和从家中带来的蒙顶石花,懊恼不已。
听小倌来报,一时着急,竟忘了将它们收起来。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