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宴面露哀色,点了点头,无奈道:“说来也惭愧,我们兄弟四人光知晓读书,出门竟连路都识不清,尤其到了夜里,那是完全辨不清方向,一路上走了好多冤枉路。”

“好不容易听人说着江昌水镇离禹阳不远,眼瞅着天就要黑了,稳妥起见,决定还是借宿一宿,想着等白日人多方便问路时再上路。”

趁老伯听的认真,唐安宴紧接着叹了一声:“虽知错过了进学的时间,可都走到这了,心中不甘,还是想再去碰碰运气。”

布衣老伯十分理解地点了点头,他也不是头一回遇上这样因路途遥远错过进学时间的监生。

扬起满是褶皱的脸,热情地问道:“长途跋涉来到这,应该都累了吧,我这就给你们收拾屋子去。”

说完老伯便去捡被他落在门外的木柴。

唐安宴不动声色给钟灵使了个眼色。

钟灵会意跟了上去:“老伯我来帮你!不知老伯怎么称呼”

“你为何要说谎?”齐天佑看钟灵和那自称田大柱的老伯进了厨房,不解问道。

倒是韩季老谋深算,一下就猜到了唐安宴的意图:“可是这位老者有什么问题?”

唐安宴将伞放在了桌上,早在见到那老伯时他便将伞收了起来,指着钟灵放在桌上那盘满满的红烧肉说道:“看他的样子是吃得起红烧肉的人吗?”

以往禹阳不少商人来给他爹送钱求庇佑的时候,就听过他们抱怨过农夫,连猪肉都吃不起,竟能排在士人之后,而商人金钱满袋地位居然还低农夫两等,实在不服。

这老伯明显是个农夫,家中摆放着的耕田用具不少,但都积了灰。

一个不耕田的农夫,以何为生?又是哪来的钱吃猪肉?

齐天佑恍然,连连道有理。

“他说这是自己家,说不准与江家有什么关系,是敌是友试一试便知。”唐安宴挑眉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