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分明就是从他的秘密账册上撕下来的!

纸上记着每一笔他给田大柱的钱,连用途也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包括十年前江子闲母亲为了救儿子献给他的房契也在内。

他的秘密账册除了记录自己‘额外’得来的钱财,还有贿赂上头高官的金银财宝数目,他藏得极为隐秘,就连他府上的家眷都无人知道。

可为什么

非裘不可置信地看向唐安宴。

随即立马联想到他身边神出鬼没的那小奴,嘴中苦涩,心中发寒。

唐安宴翘着二郎腿,惬意眯着凤目,小口品着自己还未吃完的棋子饼,顺带欣赏非裘的纠结神色,已然是胸有成竹,胜利在握的姿态。

非裘紧抿着唇,半晌说不出话。

他心里明白的很,唐安宴只拿着一页纸,而不是整本账册来质问他的原因。

说好听点这是在让他选择,实则是在暗暗威胁他,是放了江子闲还是将账本公诸于世,他其实没得选,就连硬抢他都不敢。

区区几个禁卫军倒不是威胁,可账本不知被藏在哪,若是被那个神出鬼没的小奴带出了江昌,别说头上这顶乌纱了,就连他这条小命都难保!

当韩季撑着伞领着禁卫军,将江子闲抬出折磨了他十年的牢门时,唐安宴左手腕倏地一烫。

红绳闪着白光,燕娘的那颗红珠已完全化成了剔透的白珠,边上还多了颗崭新,闪动着流光的泪状红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