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是被唐徐生捡回来当徒弟的,无父无母可怜的很,二爷爷要他好好照顾她,别欺负她。

唐安宴以往见的都是圆白软糯的高官小姐,头一回见这么丑的姑娘,还姓钟,深以为钟灵和门上贴着的容貌足以吓唬邪祟的钟馗沾亲带故。

因而时常拿此戏弄她。

如今钟灵身上已瞧不出当年那黑丫头的半点影子,圆脸杏眸,朱唇皓齿,虽不是什么倾国之貌,可弯眉笑起来若春梅绽雪,灵动非常,已是碧玉之姿。

唐安宴得意挑眉笑道:“那是小爷养的好。”

钟灵没空和他扯皮,苦大仇深地盯着桌上才抄了三句的宣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深深叹了口气,再次提起笔。

唐安宴黑曜石般净透的眼睛一眨不眨,一直盯着钟灵,看她生无可恋地提笔抄女戒,灵动星眸染着委屈,摇曳的烛光在她身上披上一层淡淡的暖色,满眼都是她娇俏的身影,大少爷无意识勾了勾唇角,忍不住嘟囔了句:“真好。”

圆润小脸,怎么看怎么顺眼,小爷将她可养的真好。

夜渐深,药效发作,唐安宴乏得连眼皮都开始打架,慵懒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带着浓浓的睡意:“别写了,就你抄一句骂三声的速度,天亮都抄不完一遍。老头没那么可怕,他又不吃人,大不了等明儿个小爷替你受罚,再挨一顿打便是,何苦为难自己,还是早些睡吧。”

看着唐安宴打哈欠,钟灵也忍不住打了一个,眼尾都挂上朦胧的困意,她是不真抄不下去了,可她也不想唐安宴替她受罚。

唐安宴自然知道她在愁些什么,见她犹豫再三,随后对着门外喊了声小武,小武敲门进来只听唐安宴吩咐道:“今夜替爷抄《女戒》十遍,明日放我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