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触感激得唐安宴浑身一激灵,困意瞬间消失,他瞪大了眼,惊疑不定地看着钟灵拿着刚捏完他脸的手,又捏了捏自己的脸。
“你干嘛!”
唐安宴捂着脸颊高声问道,脸上的神情像是被人轻薄了的小娘子,连耳尖都透了红。
钟灵很是不解,支着下巴,困惑地皱起眉,喃喃道:“你这厚比城墙的脸皮摸起来倒也没什么不同,我还以为”总该比常人防刀枪些。
话还未说完,大少爷一愣,脸色转瞬阴沉,龇牙咧嘴地看起来想揍人,钟灵咕咚吞了口唾沫,讪笑着收了声。
“灭灯!”似恼羞成怒,大少爷愤愤转过头去,不善地吩咐道。
“哦。”钟灵见大少爷生气,讪讪地耸了耸肩,走去吹灭了烛灯,借着月光走到外间,她以往时常睡的软榻边上,脱了鞋上了床,眼一闭,没一会便睡着了。
唐安宴却一直睡不着。
脸颊绯红隐在夜色中,大少爷傻傻睁着眼,听着钟灵均匀的呼吸变得沉稳绵长,转过头,目光灼灼,落在软榻的方向,伸手摸了摸方才被钟灵捏过的脸颊,俊朗面上的失神呆滞瞬间消散。
手心滚烫的触感无一不在告诉他——完蛋了,发烧了!大少爷聪慧的脑子要不保了!
仿佛真被烧坏了脑子一般,唯我阁里突然冷不丁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钟灵!!你快来摸摸我,小爷要烧死了!!!”
晨霜于破晓时分化作了晨露,两只麻雀早早地跳上了窗棂,吟唱着自以为曼妙的歌声惊扰了唯我阁中,折腾一晚,尚在熟睡的大少爷。
“嘭——”
白玉花瓶砸向窗子,瓷片碎了一地,格外破财的声音惊起雀鸟振翅飞去。
唐安宴烦躁地蹙起眉,收回扔花瓶的手,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打着哈欠抬起了乱糟糟的脑袋。